千水

所有人市侩,腐败。你却一直温柔,一尘不染

【 风涛 】山寒水暮

(本人开了新坑,补剧长路漫漫,心有多大,坑就有多大。)


〖 风飞沙是皇甫定涛命中注定的劫数,避无可避;这是命运。

   皇甫定涛却只是风飞沙飞升上神的一道考验,但也是最难的考验,情关难过;女娲神,不死不灭,尽管记忆也许会消弭;可皇甫定涛终究还是成了封绯玄华永世的觞……〗


治愈向




原著向 ※ ※ [ 备注:鉴于皇甫定涛最后结局太惨,故而本人不舍得亲手将他“写死",删改最后一段内容,然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CP  :皇甫定涛 x 风飞沙


 

〖 一 〗


上穷碧落,月老将红线缠绕于有情人的指尖,两瓣霜花。
下至黄泉,孟婆熬煮相思秋水长天忘川弥河,相约还情。

你我之间,两不相欠。

月影清清,萧韵袅袅。为这久未回来的人,洗去铅华。这一曲算是为远归之人接风洗尘,可是月之清漪,清亮远送越发的深邃。

沾染上尘埃的飞沙,如今也是愈加成熟。

风飞沙就该是直爽从容的洒脱,这一身风尘味看起来相得益彰。

风飞沙回到了仙灵岛,一众长老都出外相迎。列队恭候神之女的回归。

华鹤族长:“恭迎神之女。”

风飞沙:“嗯,我之前带回来的几个孩子,他们可还好?我见他们资质仙根俱佳,好生调教必有一番作为。

巫觋、巫祈:神之女的嘱咐,尔等自然不敢怠。司烨、寂童两人很是勤奋好学,现下已经通过选拔测试,他们将修习更高级术法,小摩、爱儿身体也好转了很多,吾等自会照拂,请神之女放心。

风飞沙听闻,悬着的心终于稍微的放下一些,既然答应卧九案,就只能尽力护他们周全,仙灵地界应当是最合适的所在。虽说卧九案背负血海深仇,也曾为情所困继而 大杀天下,但好在受素还真的开解幡然醒悟,可惜江湖纷争,终究是身不由已。

华鹤仙长:“ 仙灵岛的历年祭时日快到了,神之女早做准备,另外地狱岛的灵之子曾到访,询问过关于神之女的下落。……”

风飞沙心想,他找过我,只怕是跟两人的婚约有关,这次赌约,是我赢了,也算是帮了三口剑一个忙,他应不会同我纠缠不休了。

风飞沙想了一会,才说到:“无妨,这件事,我会亲自向娘娘解释的。”她让众人退下,自己徘徊一时,自径离去。踏着从容的步伐,伴随着清亮歌声响彻在寂静夜空中。

萧瑟渐起,秋已凉梦。一路上的枫红翻转起落叶,一再勾起心头难忘的回忆。

风飞沙记挂着燕归人,所以觉得隐隐不安。

沉静无风的夜,寂寥而斑驳的星。总是格外分明。

其实世间万物自是有它所依循的法则,人生来就是纯净而美好的,眼中斑斓色彩如何,红尘的风景绚烂亦如何。

风飞沙:过去的自己,一心只想戏弄你。想从你口中打探这世间的诸多幻象,而如今身在纷扰红尘,这份流连与徘徊,却成了我最不愿触及的回忆。

在你消失的这些年里,我慢慢的变得成熟,关于你,成为了我绝口不提的秘密,我将你藏得是这么好,不会轻易被人看穿的伪装。

阿鼻地狱岛内


问天谴:“你有两个选择,你可以离开,但十年为期,你务必将叛逃犯人如数缉拿归案。反之你承担所有罪责,不得自由。务必慎思己过。”问天谴看着面无血色的他。

皇甫定涛:“罪者心之所系九死不悔,吾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但求不要将我的记忆尽数抹去。”

问天谴:“你可想好了?”

皇甫定涛他郑重了点了头,他想:“若没了记忆,那一切便吾不再有意义,离开她,纵然山高水长,与吾而言,满目苍凉。”

随后,他便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问天谴一边嗫嚅道:“ 何苦如此……”

我一直以为山写水的隽永,而云追随着风的背影,我的故事有你的出现,但我不明白,你的故事里我是否依旧仍在。

皇甫定涛:如有缘至,即使无心也会遇得。如有缘尽,心中任何不舍也无法挽留。

你相信如此缥缈的缘,如风入眼却无踪,你说过我们会再重逢,为何再也不见。 你说,辗转流年,我与你又会在何处相遇?

不是相信,而是天定 ……



如果有人问这是怎样的爱,或许是该这样回答。

因为那人是你

因为那人是我



〖 二 〗


风吹过,花飘落,我站在树下远远伫立,赎我让她等待的罪过。

我是你心上的过客,与你而言,只是十丈红尘,我一介过路人。

这一段路,是谁错过,莫问归期,是谁葬了这段不该有的风月。


元初和四年

风飞沙第一次见到皇甫定涛是在仙灵地界。那时的她练习五色晶元凝结之法,专注间未曾注意到背后的人。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仙灵地界之外的旁人,皇甫定涛是认识地狱岛二岛主又有令牌要求见梅神官,那他定是来接受赎罪之刑的人。风飞沙心里这样想。

那日时逢杏花微雨,她打伞走过,倏见,一人背影落于眼前。

“他的背景好熟悉,像是打那儿见过!”他小声说道。皇甫定涛从容转身,她微微欠了身子问安。礼数周全。

皇甫定涛有些疑惑,盯着看了半刻,他的眼中带着几分困惑。

皇甫定涛:“ 你是……”

风飞沙笑笑道了声: “ 你又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你若不是我要寻的人,何须将姓名言说。

“算我多言 。”风飞沙正欲离开,可他却叫住了她,询问起梅神官行踪。

风飞沙便同他说,梅神官去见女娲娘娘短期之内不会回来,见他与二岛主熟识,又可随意进出苑落,他的身份定不一般。

皇甫定涛:“ 是二岛主通融。”

风飞沙:仙灵地界与地狱岛之间多年往来密切。鲜少与外界接触,二岛主肯将令牌交付与你,自由进出与仙灵地界。足见对你信任,你说我怎么能不好奇呢?”

风飞沙从未遇到像这种外人进入院落的情况,而皇甫定涛绝对是这个特例。

何以特例,难道二岛主不能与罪者结交相陪吗?皇甫定涛心想。

“你认为你有罪吗?”风飞沙问得直接,他回答也可算坦诚。

“无论有罪与否,神之女与罪者只能是两条平行线。”一句特别的回答,轻描淡写划分了界限。

平行,也算是并肩同行的另一种解释吧。

……


皇甫定涛想起先前听到一阵悠扬的歌声,便问: “这歌声可是来自于姑娘?”

风飞沙轻轻地点头。见他没有打伞,有些慵懒。她便将他带至廊下躲雨。

好在雨下的并不大,他们在廊下瞻望一会,两人都没有说话。后来,雨停,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风飞沙的心跳竟不自主漏了半拍。

“ 原来,他长得这般丰神俊朗。” 对他身份越发的好奇了。

曾几何时,我们都用温柔推翻了这个世界给予偏见,只为深情拥抱所爱之人。饮尽长风,何处有相逢。

那些经历,没有谁比她更感同身受。

第二年春分时节

风飞沙同梅神官一起前往地狱岛做客,而风飞沙与三口剑的婚事就是在地狱岛主一句随意的闲话家常里拍案定晏,不容反驳。

亲上加亲,美满良缘。说得好听不过是缔结两境关系的一种另类的手段,这跟包办婚姻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多少有些敷衍。

风飞沙从不去理会,她知道女娲娘娘一向开明,她是疼爱自己这个孩子,只要她不愿意,便没有谁能勉强。

那几年女娲娘娘没少说风飞沙不够沉稳,再加上这几年内,神女岛还算风平浪静,所以当风飞沙提出要去外面闯荡一番,女神自然也没有大力反对,甚至是得知她与皇甫定涛的感情,是默许没有过分干涉,随其自然。

风飞沙的小女孩心事,或许女娲娘娘是最明白的人,只是,女娲娘娘心里头哪一桩心事,始终悬着心,放不下莫过于风飞沙对于失散多年的小弟放逐的牵挂。


心筑情巣庭院外


流萤飞泄。星辰璀璨。

燕归人:“你这今天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风飞沙:“在想一个对我至关重要的人,他说过的话!”

缘,是另一种命运的诠释,又或是彼此之间宿命的交集。

风飞沙抬眸望向满天星斗,心绪起伏。浮想联翩但又好似杂乱无章。

想要记得事太多,忘却得总嫌太少,终究是你看到的事情太无情,还是我眼中的你过分天真。


 燕归人:“你神思恍惚,心不在焉,是否与你所想的人有关?”

风飞沙: “ 因为我找到了你,不由得想起了过去的种种。”

燕归人沉思一吟: “ 有比女娲娘娘来得重要?”

风飞沙: “ 两者的意义不同,无法比较,娘娘是我最亲的人,而他……不知如何形容与他关系。我没有设想。”

不是朋友,非是情人。这关系很特别。燕归人这样认为。 

风飞沙蹙了眉头,看了他一眼,才缓缓说道:“ 你想知道你的本名吗?”燕归人后知后觉的“ 喔” 了一声。

风飞沙: “  我的本名是封绯,而你的本名则是封钰。”  燕归人点了头。

燕归人: “ 但是我还是喜欢燕归人这个名字。”

风飞沙: “ 我也同样!做风飞沙比较自在。”说着还甩了一下刘海。

燕归人:“ 那你不用回界继承吗?”

风飞沙:“ 娘娘给予我足够的时间!尚有宽裕。”言语上没有隐瞒。所以大可不用着急。


元初和十八年


夕月湖畔,月色霜染。


石磨无人推动,缓缓传出规律的研磨声。声声催动着阵阵热燃的火焰。一曲风动,枝影摇曳着诉说着寂寥。

一人沉浸在宛转悠扬弦乐声中。研磨声止,一道掌风,激荡起湖面千丈波浪。

“水灵氛、花灵舞,云盈海、风盈羽。化育天地妙筑音,一滴琼华人间雨。”

端看着远处华丽身影,原来是仙灵地界女娲娘娘降临。

女娲娘娘询问了他关于铸剑失败的因由,他却说:“凡是吾铸造之器,皆以自身心血为凝,所下的心血越重,利器之威力便就越强,也越能持久,但剑身仍旧不竟而折。”说及此,他不免倍感忧虑。

“仙灵地界的五色晶石与你自身的心血不相溶?”女娲娘娘言语间也有所疑惑。他似乎还未寻出因由。

“ 或许是吾污浊的心血,不融于仙灵地界清圣晶元。许是原因。”

“ 晶元与你的心血不融,也是情有可原,你原非仙界族裔。相信换成他人也是一样。”女娲娘娘这般宽慰,倒是看出他对自身的研磨之术颇有自信,任何神器都可信手拈来,若又兼具五色晶元为材,威力必是非比寻常。只是心血不融,实属意外。他才会如此苦恼。

女娲娘娘沉吟片刻,决定以自身心血试炼,或许可以一试。他也赞同此法。

女神一滴心血,比起五色晶元更具效应,当他接到女娲娘娘这项请托,就已明白任务艰巨,而时间所剩不多。

终究是放不下,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可问候。是不是所有的口是心非都源自自己内心的欲言又止之后默然。

一句:她很好。在他看来竟胜过这千百个日夜的辗转反侧。:我没事。这是唯一能够聊以自慰的自嘲也是不甘的无奈、

过去还那么难以释怀吗?

人生交契无老少,论心何必先同调。

“人生交契无老少,论心何必先同调。”皇甫定涛在心里默念着。

靡靡凤韶音,泠泠凤萧韵。随之律动的石磨,研磨着不曾变调的清音,渐融的元晶,渐成的神器。逐渐散发出灿灿光华。琴音婉转,心弦触动。

 皇甫定涛 :用刀十九年,刃若新磨研,理应寻其由,何来命中缘?

云月盼花蝶,风沙不言悔 。

几多行人来又回,岁月无信去难返。寒来暑往的迟暮中谁将离别场景预演了无数次,始终找不到停靠的渡口,若说回忆太伤人,还期许着与你分享,却原来身边对坐无人,引来送往中看尽繁花,断了青丝,葬了光阴。

故梦神游,不再有你。


那年梅花,已不知遗落在谁的墙院下,老了青砖,湿了黛瓦。

拂晓与晨曦,近在咫尺却是如此遥不可及。许多年我希望,风中的空城,飘零的旧影,日月知斑驳。与恨无言,誓约已褪色,搁笔处思及未曾有深浅。

有时候我们蒙住眼睛就可以欺骗自己,世界很黑,很安全。那么,是否能够在这个狭小角落里偷偷地爱你,隐瞒我在想你。

关于我们的只言片语书写着残篇断简,这一切,我宁可你全然不知。

我的妥协,才是让自己无可救药,或许才能食髓知味爱得恒久。

无尽寒夜,此情流月。折减的念,是该终了?


秋风一夜起榆关,寂寞江城万仞山;

九月霜鼓摧木叶,十车书屋罢刀环。

腰悬长剑逐流火,醉向遥弓击天寰;

襟袖清风夜露沾,天涯歌啸一身还。


散落的雪, 至此漫过冰凉

刻骨相思,至此杳无音讯

 
  


〖 三 〗




夕月湖畔,萧韵荡漾。曾经以为平静的心,逐渐再起波澜。

他,是铸剑师,是一介旅人,自我放逐的罪者。那个久远前的名字___碾铸神手皇甫定涛,碾磨为器,擅铸神兵。每口神兵上都带有浓重的杀戮,恶者取剑,尽屠善士,霸者持刀,尽诛无辜。

他,是地狱岛所拘役的罪犯,所犯者皆记载地狱鬼薄之上,有迹可循,有条可陈。

女娲娘娘的一滴心血威力过甚,皇甫定涛以自身心血为其双剑开封,如此一来怕是会压制过他的心血喂养剑锋利器,进而削减剑身承载威力与稳定剑灵,故此决定改以神之女的心血,再合适不过。

剑为成双 ,一名神之女心血或许不足,若说孪生如何?

原来一切皆是天意。难道从一开始便就 注定。皇甫定涛不由深思,欲将一系列的细枝末节加以串联,得出结论,就连自己都实属惊讶。

“ 这件事情,错综复杂,好在拨云见日,各归各位。”

“本该是一男一女,却成双女。是这样吗?”其中的曲折耐人顽味。皇甫定涛在心头咀嚼着。情绪难以形容。

你还好吗?时隔多年,你或许已经有了坚定的意志,我对你有足够信心。

金灵盛毓,是对好剑。皇甫定涛所铸之剑,这是第一次不为杀生 。当年的赎罪之刑未曾洗去他之记忆。而是在此画地为牢。铸剑,本意不为铸出杀生之剑。但终究,此剑还是会制造杀戮。

杀生之剑,救世之刀。或引兵灾,酿造萧墙。若是如此,所谓意义又有何不同?

铸剑为兵,非剑之罪。铸者染血,非战之罪。善恶是非,只在于各人对待事物。色彩渲染,尽数皆白。

皇甫定涛:“ 你既知吾之罪,就应还罪者一片澄澈静心之地。”

风飞沙:“你说,我们可算得是朋友?”

不算,为何我能懂得此刻,你心中所想,难道,这就叫做默契。

皇甫定涛平和看了她一眼,不假为意。

罪者与神之女不能平等论交么,皇甫定涛你犹豫了。她狡黠着追问,眉眼间尽是灵动。

知交者,所知者心,所交者义,情义者,于诚于心……

“ 那你便是风飞沙的知交……”

只是片面,只是假象,如何作数?

她眼中的他,来自于众人的讲述,而不仅是鬼薄之中寥寥数语的传闻。

“真是聪慧狡黠的姑娘,率性而坦荡,能识人心,明言外意。”

月光下,她羞红的面颊,如花朵般娇艳……

她是解语花。亦是风飞沙。

也是在那天,风飞沙告诉皇甫定涛,她想去外面的世界走走看看,她想去寻回失散多年的小弟。

三月后,她离开了仙灵地界的神女岛

距今,他们已经十年未曾相见。

悲伤的缔约是盼望,抑或是倾其所有的盼望只为掩饰这悲伤弧度延展。即使,这是渺茫的希望。

“乾剑曰天涛,坤剑曰飞尘。天涛 ,飞尘,皆是吾之心意。”也许,终有一日,你会知晓。这汹涌思念,是因你起伏。

他望着天边微微地恍惚出神:“风飞沙向往的天地如风中飞沙一般自由,随时飘落于地,随时四散天际……”

这份承诺,经年时转,历久弥新。


走曾经走过的路,唱曾经唱过的歌,爱曾经爱过的人,却再也提不起恨。


看岸边,潮来潮往是不变的循环,但登高步上小山崖,远望接天处。海如靛蓝锦缎色,织上云端无际处。

那处的海岸,有如此美丽的景色,可是胜过仙灵地界海湖,为之逊色?仙灵地界清灵无处可比,但惜浪滩之海,却是人间绝景。

若是能明白,必须沾染凡尘风沙。对你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一种江湖历练。

“ 我从未绝反让自己比别人来得多清高?”

“但在他人眼中,你仍是高不可攀。”

这不像你会说出的话,你犹豫的模样还真是可爱呀!风飞沙嘴角微微上扬。

那么这个人,有包括你吗?风飞沙突然很想知道这个问题,他会怎么回答。后来久了,她不愿多想。

没有期许,就不会患得患失,对吧!

人的一生,无论长久。上苍都会给每个人一个愿望。因为怕后悔,可若是能无悔,还会是人生吗?

若能选择,没有人愿意只拥有遗憾,那么怎样的选择才不会造成遗憾。

自心所选,衷心所择。便无遗憾。这世间不是所有的选择都随心所欲。但不让自己遗憾的选择才不算枉费。

“玉媞,三口剑,这就是你们的选择吗?”风飞沙想起了最后小妹说的那句话:“ 愿你也能得到你所想要的幸福。”

原来是这样吗?究竟什么才是幸福?真的是唾手可得么?

惜浪滩,风飞沙的选择,风飞沙的人生,皆由此开始,飞沙永志曾经伴随的燕与月。

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明白,自己内心真正拥有的东西是什么?

他说,闭上眼睛才能看见最干净的世界...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慢慢地学会了沉默、”

夜很深,他的身影被皎洁的月光拖委得很长很长,繁星被隠在浓重的云层后面,看起来孤零零的没有一丝光亮。纵使暗淡无光,却依然渴望璀璨夺目的光辉。



〖 四 〗

 
 
若非是天命攸归,是命定的相逢,那么这被辜负十年光阴,又是谁错过? 
 
你越不想见我,我偏生就越要见你。这是风飞沙的倔强,也是你所认识的风飞沙真是的本来面目。 
 
再次踏足夕月湖畔,风飞沙脑海反复浮现着这样的疑问:“ 为何不愿见我?” 
 
中途,遭受到一群蒙面杀手的伏击。她不知来人身份,只是出手欲取其性命,更扬言奉命追杀神之女。 
 
风飞沙临危不乱,暗潮旋扬上手。蒙面剑者伸手不凡。风飞沙抡刀档招,凝神接招。 
 
怎奈单枪匹马难敌双人联手,夹击的双剑连环的进攻。只见气芒银威,攻得风飞沙毫无喘息余地,瞬间变得险象环生。 
 
剑踪渺渺,气芒银威,舍尽天地,动摇山岳。暗潮蓄势全力应对,就在危机並生的一瞬间她好像只听到一句话:“神之女,到此为止了。” 
 
竹林引风啸,叶动剑气生。这剑气,是那么的熟悉。微微的迟疑,一刹的短暂也是可以凝成永恒。 
 
两名剑者愣住,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本能的后退一步。纵身一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人出手相救,请现身风飞沙一谢。”风影呼啸,竹林深处,山风吹落,思念消弭。“真的是你吗?” 
 
风吹过,雨落下,将对你的思念撰写成流年中一阙诗书默读,我的青春从你湛蓝眼眸倒影出的残影,披荆斩棘想与你重逢,只因,你还欠我一个怀抱、悲伤,不应该被这个诡谲的命运辜负。 
 
离别的清晨,回忆中那个人还带着习以为常的微笑。冬日的正午,感觉如同是夏日的黄昏一样,模糊而又悲伤地美好着。 
 
眨眼之间,再遭突袭。长空低幕,暗潮乍现锋芒,双枪银威,闻名遐迩,但暗潮真理则是如风飞沙过境。 
 
单刀与双枪的抗衡,终究是趋于下风,风飞沙躲闪得惊心动魄,片刻的技绌换来已是鲜红遍地,宛若一丛昂首的蔷薇,分外惹眼。 
 
昨日黄花,物是人非。 
 
有一人,飞纵跃身,凌波微步,清风明月,儒雅卓越,如风而过,宛如踏着七彩祥云的英雄,在危难之时现身相救,只为心上,红颜秋水。 
 
“他丰神俊朗,举手投足皆透露出修为不凡。”这是所见他的对手给出第一映象。而他不卑不亢的吐露出一句 “ 舍心剑,真的让你舍尽良心与道义吗?” 
 
这样的初见,不可谓浪漫,然而这样惊鸿一瞥的重逢,是否终究沦为老生常谈。他人的赞叹扼腕,抵不过一句“ 是你!” 
 
“ 伤害她,是你们做得太不明智的决定,触及吾的底线,是你们不可挽回的错误。”剑凝指,气蕴芒,落叶如飘倦如利刀,瞬间无声。正是无意绝伦。 
 
皇甫定涛无比清楚,在他遇见她的那一刻起,命运的轨迹便已偏斜倾覆,而此后的颠沛流离亦不过是执念而已。他还是妥协了,没有原因,没有半分犹豫。 
 
“是你?”为何非要如此不可,难不成真的要我死在你眼前,你这才愿意见我?风飞沙来不及多去设想,便已支撑不住疲累伤重的身体,得到他简短的回应,双眼终于轻轻地阖上,倒在那个熟悉臂弯里。 
 
“ 是我,就早在见你第一眼,便注定非你不可!” 
 
他怂了,而这一怂就是一辈子,不得不承认,皇甫定涛你真太失败了。 
 
皇甫定涛以指腹轻轻摩挲着风飞沙的脸庞,言语间满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责怪:“ 封绯,吾该拿你怎么办……” 
 
有时候,缘分,就是偏颇的。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仿佛只是一眨眼。 
 
十年了,十年的时序,从没想过还能在遇见你。 
 
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但我们仍匆匆错过,失之交臂。 
 
因为时光太瘦,指缝太宽、 
 
因为我相信缘分,可你却令我失了心。 



〖 五 〗


光阴皆寸寸如握不住的流沙从指间转瞬滑落。这世间不是所有的美好都能被成全。

几多繁花零落,照看几多萧瑟奈何。

初和六年 春景

风飞沙离开仙灵地界的前夕,她找到了皇甫定涛,也是失了心,她没有想明白为何那时最想见到的是他。明明他们才见了不到三次面。

风飞沙开门见山的问:“ 听说,你接受了梅神官的赎罪之刑?”

“ 这本就是吾上仙灵地界的目的。”皇甫定涛认为这并没什么问题。更加遑论她特定跑来追问。

一个月的时间考虑,足够让吾做下这样的决定。

风飞沙:“但过去的事,不全然只是你一人的过错?”

皇甫定涛:“  错在故人已亡,错在不该再沾染血腥,如今吾决定既下,不会在改变。”

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你做出这样抉择,风飞沙不解。

什么都不曾改变,是你我之间的距离,既然不曾改变,那又何必追问。神之女依旧是神之女,皇甫定涛仍旧是皇甫定涛,不是吗?

风飞沙:“ 我只问你一句,你将我当成什么?”是知交,是好友,又或者是……

皇甫定涛:“这刀,名为暗潮,风吹潮起,风停浪止。但暗潮永无停息的一日。”

暗潮,这就是你的回答,暗潮,就是暗藏未说的心意……

直到最后,没有道别,也不需要道别,没有开始便不用惧怕结束。

他的背影走得是那么的决绝,没有丝毫的迟疑,落在眼底,我的心就此蒙上一层抹不掉的灰白。

有人说,爱上一座城,是因为城中住着某个喜欢的人。其实不然,爱上一座城,也许是为城里的一道生动风景,为一段青梅往事,为一座熟悉老宅。或许,仅仅为的只是这座城。就像爱上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没有前因,无关风月,只是爱了。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 定涛,你未死,这是为何?”

“想知道缘由,先养好伤,你伤的很重。”

三言两语的寒暄与关切,尽管敷衍,只要你懂就好。

“ 这些年,你还是没变……“

变了,我变得成熟,你变得陌生,这流逝的光阴还是将我们拖长了身影,只是我们看不到的,那是时间在推移。

我等你的解释,我在此赎清我得罪过。暗潮之下的汹涌波涛,代表你平静内心下另一股思绪,我接受了暗潮,也等同读懂了你的心意。

你既然明白我的心意,那么答案说与不说,还重要吗?说了,一切将无法回头,不说,一切就将不再有意义。

为什么一直闪躲,是怪我领悟得太晚。风飞沙的追问,让皇甫定涛无可避免

“是因为我,还是因为神之女的身份?还是因为你那不存在的罪?”

“罪不是我之自卑,但罪者的身份却让我无法更加接近你。”

时间让我知道遇到的事都是应该发生的,遇见的人也都是应该爱的,人都记忆不会永远存留心底。

我们之间的距离永远都这么遥远吗?

斯人如虹彩,遇上方知有。 

生离死别,也抵不过,遥远对望却是两不知。

天涯踏尽红尘,既相逢,太匆匆……

“吾说,我从不在乎有罪与否,踏上仙灵地界只是不愿失去心中应有的自由,仅此而已,我向来都是如此自私。”

我没有觉得你的想法有错,只是这不是我所想要的答案。

为何她的失落,会让你觉得好像是心底某一处柔然的角落,裂了一道口子,隐隐作痛 ,无可奈何?皇甫定涛说不出那种滋味。

世事如书,我偏爱你这一句,愿做个逗号,待在你脚边。但你有自己的朗读者,而我只是个摆渡人。

话语不算多,你会懂就足够。

“我在乎的是如果我不接受罪责,今生今世将永远都见不到你,与其如此,倒不如,我愿意接受赎罪。如果赎清了世人所认定的罪愆,也许上苍愿意赐予我一次机会。”


“赌上性命与人生,只为这万分之一的机会。”   这样,值得……

年少不识爱恨,一动心便是永远。

十年之期,原是期盼你可以不再以我为念,奈何不料,竟是我错将你轻易放置在心,误了深情。

〖 逃开了所有,未能放下你 〗

〖 若真能放得下你,又哪有如今遥对相望 〗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荒凉凄风,冷寂之心,沉默不语,是不敢相信愕然又是压抑之下的平静。内心深沉又再次翻腾,是曾经遗忘的记忆。

十年沧桑,他们将是我最难忘却的回忆。逝者已矣,来日可追,我也只一心扑向身边的亲人,但终究是谁也留不住……

最是人间挽不住,莫如花落人亡两不知。


你我都无法预知未来

摇摆这生怕坠落的爱

蝼蚁之窥非一日之寒

你的眉目笑靥如魅似蛊

让我就此城倒兵败

原来早已注定失败

挽不回的爱,吹下的手,模糊了所有



我们的故事太曲折

人生蜿蜒不至的坎坷

你的笑依旧倾城

泪水斑驳却苦涩

那遥远的梦

飞远就看不见明媚

你的城池分崩离析

我的山河暗淡惊悸


雨声潺潺,帘外风声呼呼作响,我踌躇着,盼望着,会是你撑着伞再次敲开我的这扇心门,所幸,兜兜转转还是你……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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